【ABO/方绪白川】心甘情愿 02
方绪 X 白川
Alpha X Beta
*OOC、私设及狗血预警
*就算今天不狗血以后也会的
02
棋坛前辈后生提到方绪，说的多是翩翩君子、倜傥风流之类不吝溢美之词，夸得天花乱坠。白川却总有点儿不以为然，倒不是说方绪名不副实，只是棋坛贵公子从小偏爱撒娇耍赖的小毛病全冲着他来。
下棋不是件轻松的事儿，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最初要磨的就是心性。丁点大儿的方绪天不亮被老师赶起床，低眉耷眼坐在棋盘前跟师兄打谱练棋，趁老师离开的一时半刻交换着偷懒耍滑。
“师兄，我好困。”方绪初来乍到，睡不惯硬板床，哈欠连天了好几个早晨。小孩儿看人的直觉敏锐得很，直接把一腔撒娇的劲头全扑给白川，趴桌子睡觉不舒服，非在白川练棋的时候倒人家身上。
“你起开，我还要练呢。”白川伸手推他脑袋，困得昏昏沉沉的方绪一动不动睡得安安稳稳。软柿子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，帮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，附着一个大包袱继续练棋。
方绪半梦半醒中抖了抖耳朵，老师爱穿的那双布鞋底摩擦水泥地的声响飘了进来，小孩猛地睁眼起身规规矩矩坐回自己的位置，心想这回儿完蛋了，一低头发现自己身前的棋盘也摆得满当。
“师……”
“好好下棋，不许偷懒讲小话！”仙风道骨的小老头拎着戒尺踱进教室，左右各指点几下两个小孩儿还不成气候的棋局，颇不满意落座上首瞧他俩稚嫩的招式。
“师兄——！”方绪拖长音喊他，张开手在他面前上下晃动，“回神了，想什么呢？”
白川从回忆中脱出，被方绪转着圈的声音喊得头脑懵然，张嘴不清不楚地说：“想你……”
方绪眼睛一亮，白川说了大半的“你”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尴尬地试图挽回局面，“想你小时候那些事儿！”
方绪故作诚恳地点头，靠过去与他肩膀擦着肩膀，裸露在外的胳膊贴在一起，一点一滴用蒸腾的热度烘干体外的水分。
“我懂我懂，师哥说什么就是什么，我都没意见。”
白川把空碗摔他眼前：“也不知道懂了什么，去把碗洗了。”
“不是，怎么给我庆祝还要我来洗碗？”
“洗不洗？”
“洗就洗。”
方绪装模作样地收拾了碗筷，丢进洗碗的池子里，在狭小的厨房空间里喊他师哥过来。
“又怎么了？”
方绪问了一通，洗洁精在哪里、洗碗巾在哪里、碗洗完了收在哪儿、筷子涮完摆在哪儿，两双筷子两只碗并几个盘子，边问边洗愣是把白川耗在厨房门口寸步难离。
“大热天的，两个人挤这么小个厨房，你也不嫌热得慌。”白川低声数落。
方绪像在棋盘上围势中最后堵缺的那枚棋子，一下子网住他话里的漏洞：“我那儿地方大，还有地方练棋，你要是想搬过去……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，像香港电影里准备秘密接头的特工A。
“打住打住，我在这儿可好好的。”白川比了个停止的手势，实在搞不懂师弟对替他搬家一时的热情究竟从何而起。方绪抿了抿嘴唇，主动岔开了话题。
方绪灌下最后一口啤酒，随手将易拉罐丢在地上，连环碰撞倒一地空瓶，叮叮当当响了好一阵子。酒精的侵染令毛细血管扩张，他面色酡红地窝在沙发里，眼镜早被他甩开到一边，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眼前重影里究竟哪个是他真正的师兄。
“师兄……白川，”他含混不清地念，手臂伸长向外触碰，“我困了。”
白川无奈地放下收拾残局的工作，起身把灯关上，空调调高了一度，又抱了条薄毯给他盖上。方绪在空气中乱抓的手终于碰到实物，顺势攥紧不肯放手，于是白川只好坐在他身旁不远不近的地方。
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方绪了。
他的师弟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，黑眼圈加深了一点，左脸颊冒出了一颗不太引人注意的红痘，近来这些备战的日子恐怕过得并不顺心舒坦，好在结果算得上得偿所愿，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。
方绪在不宽敞的沙发上蜷起自己，手指勾连他师兄温热的手掌，在不安稳的睡梦中念念有词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，身子又向白川近了两分。
最年轻的九段，说起来是风光无限的名衔，可外人只见棋盘落子气定神闲，不见个中坎坷与心酸苦楚，白川却看得分明。
他们都在积累细小的痛苦中长大，一局没下好的棋、一碗不爱吃的面和不复亲密的关系。方绪可以是万众瞩目的围棋新星，可以是是俞晓暘的爱徒，也可以是某些媒体笔下口诛笔伐的对象。他像千变万化的棋，有着为数众多的附加条件，为其所累难觅自我。
唯独在白川身边，他才只是方绪。
TBC.
